基于互联网的阶层固化和自我审查

任何阶层都有自己固执的意识形态和愚蠢的偏见——直到死亡,它们依然固守着这一切。任何人超越阶层 ,长时间观察别人,审视自己,都是很无聊的事情。不单单难舍偏见,兼且缺少必要的同理心。

基于社交媒体的广播网络,民众正从简单的以社群为主的社会关系步入复杂的以虚拟身份为主的社会关系中。由此,在错综的彼此审视中,扩大的审视范围,产生了更多的焦灼感和被侵扰感。

处于阶层弱势地位的一方,通常以较低的姿态,甚至自我暗示的绝对服从,来求得强势一方的谅解和援助,在这种不平等的关系中,无论强弱的哪一方久而久之都会丧失对人性的常识性理解。

上位者对事物的判断会因为缺少反馈和惩罚而变得随性。下位者会因为长时间被压制和漠视而要求自己不停的进行自我审查。直至这种审查变成本能和理所当然。

然而在传统社会中,由于信息和人脉缺少快速传播的渠道,人们格外依赖土著人际关系,亦即官府~士绅~民众这种层级来完成教化和宣传。任何人想绕开这种传递模式,就要面对民俗和人文上的困境。

直到社交媒体的出现,泛化的广播网络让意识形态的传递变得直接和粗暴,信息获取能力的不对等造成更多的认知陷阱,阶层的隔膜要远比过去更加深化。从推特、油管、微博、朋友圈、ins中我们可以看到这种趋势已经变得司空见惯了和势不可挡了。

考试记

昨日监考,科目为高等数学,莘莘学子纷纷作伏案苦思状,理工虽盛,然混沌木然实为千百年未改之学人苦相。
夫文史之用,乃观其可鉴,体其深情。可鉴者必先拂去尘土,然后得其真。深情者必先摩拟言行,然后得其心。明清学者或累于八比,流于庸碌,或困于心性,乏其雅志。自民国以降,西学渐入,思辨日精,汉学遂没。逾本朝文革罹乱,人心浮动,斯文俱断。邓氏改革,独尊一支,吾国功利千秋,断无文史方寸之地,流弊至此,国人之乏味寡情溢于表里。

废弃的文明

早班车上忽然没来由的想起
子在川上曰
逝者如斯夫

又或哀莫大于心死
又或亲戚或余悲
又或昔时人已没

然而
一种文化消没的过程和冲击
远大于人之生死
方希直于名教之倾家湛族
王观堂于清末文化的殉道
白先勇于昆曲之执着

其时久矣 其人远矣
以久远之时人而纠当下 可乎

过去尚未有现存世界抛却已有文明如此之决绝者 弃之如蔽履 岂不惜哉痛哉!!!
可叹世间皆不以今讽上愚下为意

梦里依稀少年郎

王彩玲说:在这样的地方,会六国语言就跟人的六指儿一样,是一种累赘。
何其可悲!”在这样的地方”你只要不另立辞章, 说些别人听不懂的, 做些耸人听闻的, 你就不会感到痛苦,痛苦迫使人从俗, 从俗固然让人松了口气,可也失去了一切值得坚持的。

面对历史的无奈在于你发现自己总是落在它的圈套里。

不知不觉凑成一段:梦里依稀少年郎,宁上花楼舞徜徉。劝君莫负书生气,为有前头留仙忙。

世间之事 大抵若此 幡然醒悟 恍若隔世 看世间依旧是:
才子佳人 红楼歌姬 霸逆匪首 白莲愚民
多嘴书生 无良商贾 名利官家 聋哑君王
清水妄论。2017-9-19

阅语录之一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四十载将过,但觉春秋一梦。来校七年,一无所成,既无缘由怨人,亦无责己之必要。近日促读晋书、世说新语诸书,历史不过如水波纹,一圈一圈荡漾开来,有些破碎了,有些渐渐湮没。鲁迅说:“年轻时读思旧赋,很怪它为什么只有寥寥的几行,刚开头又煞了尾。然而现在我懂得了。”他如何懂得我不清楚,但向子期之为人,到现在也不乏后辈效之。
宗白华在美学散步中对汉魏六朝的文化艺术极尽褒扬,他说:魏晋时期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因此也就是最富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不但如此,他又列举了那个时代的一些诗人、书法家、画家以及一些艺术造像,同时引用了世说新语中众多名士的言行予以佐证。以此映衬魏晋艺术诞生背景的奇特之处。他既懂得一千多年前名士在乱局下的不易,当知今日虽有蒿目而忧世之患,却无自由垦拓之精神了。
的确,魏晋时期政权更迭频繁、民生凋敝,其时人物风骨亦令后人深为叹服,更遑论当时政治家的奇谲、名士的风流、艺术家的哲思和言语的特异。但其时的精神自由也仅仅因为儒家文化并没有形成政治及制度上的绝对话语权。鲁迅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说曹操的尚通脱,以及后来正始名士和竹林名士的尚无,“越名教而任自然”,其实都是汉末晋初自然主义思想对当时社会渐渐成形的名教思想的一种抵触和不满。

从经济和政治来看,秦汉以后,中原、江南久遭兵燹,直至隋唐始减轻割据和外族入侵的局面。这种皇权的积弱也造成了文化上的各异性。村上春树说最好的艺术必然诞生于奴隶制社会。而魏晋士族与平民的差距正体现着这种经济、政治话语权和文化传承上的不均衡,事实上,魏晋时期的艺术家也的确大多是世家贵游子弟,或官宦家族的继承者。顾恺之就做过桓温及殷仲堪的参军,在安帝义熙初任散骑常侍,他的祖父、父亲也都是仕宦出身。魏晋名士的那些奇闻异事大多和当时的世家大族有着密切的关系,例如当时的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太原王氏,各时期的一流人物均包含这些世家的后代子弟。简而言之,世家子弟具有文化上血统纯正的继承性,同时具有平民阶层不具有的社交圈和话语权,他们产生的信息会被周围人无限放大传播,乃至被后人神化。甚至皇权和强权政治也不能轻易剥夺他们的话语权。世说新语中记载:【康将刑东市,太学生三千人请以为师,弗许。康顾视日影,索琴弹之,曰:「昔袁孝尼尝从吾学《广陵散》,吾每靳固之,《广陵散》于今绝矣!」时年四十。海内之士,莫不痛之。帝寻悟而恨焉。】嵇中散向来好老庄,本不惧死,临死了提到广陵散——虽然广陵散不是嵇康所做,凭借他的风流蕴藉,也足以诱惑三千太学生心向往之了。在今天,我们很难想象,一国之君要杀灭一人,尤其是因为他的言论和清高所致,居然还有三千人不畏惧他的谮敌钟会,不畏惧高高在上的君主,我倒觉得这三千个普通的太学生才是让人佩服的。嵇中散被诛后,向子期的投诚也就理所当然了。

清谈是魏晋名士的一大雅好。在当时,无论一个人的出身门第、财富、学问如何,如果品行不入流,必然会被当作与人比较的标靶。世说新语中有大段的篇幅记录着时人对名士的评议和比较。其中关于华歆的就有三段:
1)华歆、王朗俱乘船避难,有一人欲依附,歆辄难之。朗曰:“幸尚宽,何为不可?”后贼追至,王欲舍所携人。歆曰:“本所以疑,正为此耳。既以纳其自托,宁可以急相弃邪!”遂携拯如初。世以此定华、王之优劣。
2)王朗每以识度推华歆。歆蜡日,尝集子侄燕饮,王亦学之。有人向张华说此事,张曰:“王之学华,皆是形骸之外,去之所以更远。”
3)管宁华歆共园中锄菜,见地有片金,管挥锄与瓦石不异,华捉而掷去之。又尝同席读书,有乘轩冕过门者,宁读如故,歆废书出看。宁割席分坐:“子非吾友也。”

前两段没什么出奇,王朗学问虽好,但就是个草包,为孙策所败,不以为耻居然还投诚了。所以注定要被人拿来和华歆比较。
第三段管宁与华歆割席绝交却不一样,我在网上见过有人评论管宁,说他不够宽容,不能有容人之量。说这种话的人要么没读过书,要么是被做领导的胸怀宽广论给洗脑了。管宁鄙华歆非因其为片金、轩冕所惑,其道不同而已,道不同仍勉为同侪,乃尔彼此扰乱罢了。
方今之世,似与魏晋决然有别,实则如波纹之湮灭,起承转合间,俗世腻物悄然不见。古今映照下,唯有晋人风骨犹存。

清水古尸 20170620夜

风水9

儒释道乃教众之义
非贤者所取
世间万般是由
岂数教堪载
贤者自有心中块垒
忧喜生死得失有无自知

国人善附雅
对传统文化的态度是
既不诚实尊重又想凭借其造势
重形式而不重风骨

嫉妒是认可对方的成就但不能为对方感到高兴的一种情绪

自画像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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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画像 啊哈

  • 越是贫穷的时候越是渴望绝对的突然地变化 国家与个人均是如此 落后的总是喜欢说极端的言辞 或通过极端手段去实现目的
  • 好奇是动物的本能 聪明的动物会压制对好奇的冲动 但无法根本的排斥好奇
  • 道理很容易想清楚 说出来更是头头是道 能做到的却寥寥无几
  • 艺术不可说是因为 每个人对待艺术的态度是不同的 通过绘画 想要达到的目的不同 因而形成评价标准的差别
  • 为何要绘画 是记录?是描摹?是需要一种形式来表达内心深处的意念 ?
  • 绘画对人的影响几乎全部来自于视觉刺激 以及视觉刺激所产生的思维延展 观者受到画家所描摹的形状色彩光线的感染 并在精神世界构想这一切 这种感官化的描绘 就好像是画家为了自己或他人观看这幅画面,提前预留了通往内心世界的入口
  • 如果你头脑中已经形成了绘画这样的概念 你还会自然流畅的去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理解什么是绘画吗?绘画的时候你都要做什么?或者你要通过绘画去完成什么?

怅然若失

欲望总是在将要消失的时候  不请自回  且毫无知觉
男人在诗歌之后是长发+自残+疯癫言论
女人在诗歌之后是裸露+疯狂自恋
这令人费解
仿佛这是偶然

万物在同一个球体内部晃荡 非此即彼 莫衷一是 令人无法窥探其中的秘密
寒冷 傍晚  星空 雪山  这些景致能让人思绪开阔  内心静谧且高尚

软件即是工具  技巧性的东西 只是人的思维在机器内部的延伸
然而如果能如僖宗喜好木工髹漆般摆弄这些工具  也不失为玩乐的一种形式

对于一件事情 能不发表评论就不发表
对于一切可以销毁的都应予以销毁

有绿影子的蓝色怪兽
天空正飘过的紫云
我和一切倒映在天上
而他们正茫然的在地上行走
蓝色的怪兽感觉很冷
而我正沐浴着阳光
它们穿过了很久很长的时空
虽然一切冰冷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
我和它们是决然不同的
by 清水古尸 2013年4月6日

记忆就是历史的尘埃

时代 我想时代是个要命的东西 然后是阶层 等级 这些都是如此 让人望而却步 可并不让人完全气馁 我生活的这个时代 普通 但技术一如既往的快速发展 没有多少动乱 人的素质继续恶劣 贫富差距前所未有的扩大 但远未到顶 资源如此的挥霍 但估计可以挥霍到我死去时 至于我的后辈们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时代 传统只剩下一小部分了 好的东西 好的品质也是如此 我既感到庆幸 庆幸自己能够明了善恶 优劣 勇敢懦弱 男女 可我的后人们呢 他们必然一点点的改变了我的世界观 如果我想和谐的存在必然要接受这些 如同我的父辈们接受我一样 这并不可耻 但的确令人费解 我看着一幅幅时代的画面 每个片段犹如截图一般清晰的反映着那段历史 这历史有时不停歇的向前 有时又迂回盘旋 象是空间的错视一般 我的记忆就是这历史的尘埃堆积而成    by 清水古尸

放电—内省—艺术

任何事儿结束的时候就像电池放完电——意犹未尽——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的错误在于过多的关注事情的过程和结果 形同放弃了对起因的考虑
当经验过多的时候 就会形成执念
而内省要求人解除经验主义的桎梏
这对于艺术尤其致命
我们在追求艺术的过程中见识了太多的人和事儿 经历了旁人的兴衰成败
却唯独忽略了自身的建树

为何众人对艺术欲辨已忘言
皆因不能真实的对待自己
皆因将他人的经验绑架在内省之上
真诚和真实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真诚的人追求的未必是纯粹的艺术
真实的艺术产生的也许很猥琐
而大多数真实的艺术产生于一个虚无的念头
它是先验的  非理性的 它要求人暂时性的排空非我

听听这一切声响多么优美 女人的声音 各种电音 各种数字信号形成的频率 唤醒我对它那一点点感知
当过往一幅幅固定形式的画面 划过我第三只眼睛的时候 我知道它离我不远了

小国寡民是适合艺术发展的 这从一些佛教、伊斯兰教、北欧国家可以看出
而一旦艺术存在于多民族、交互环境就会变成现今这副模样  杂乱到破环艺术家的头脑  让机会分子有机可乘  最终反噬艺术自身
by 清水古尸

八万种品质

瞧  偶尔你会愤怒 虽然毫无必要  但却证明你品质纯正
过去我会说这社会的进步需要付出代价 现在我觉得这社会只能用变化来概括 是否进步尚未可知
可以肯定的是 现在的人的确愚昧 退化 趋同 又无知无觉
大部分人热衷于虚无缥缈的经营言论 这比魏晋自命不凡的清谈之风更为可恨 误事误国
川本喜八郎说每一个凡人都有八万个想法 这是一个正常社会所必需的 现在的情况是八万个凡人都有同一个想法
长驱直入的对某个问题进行深入的思考直至脱离经验的范畴 达到内心的真实 这是余华相对于文艺的思考而言
而现在我目力所及范围内的人们   能够将手中的钱财和社会关系换算成简单的利益加减法就是他们最伤神的事情

我振振有词 偏激 狂妄 别人无需辩驳我 只需要冷冷的漠视我
在可能将万物软化消磨的时间里 能存留下的必然是真实
现在的世界 真正懂得真实的人少之又少了
握在手里的东西 眼前看见的东西 是最简单的真实 往往也是消失最快的真实
只有深刻理解的东西 闭了眼也忘不掉的才是长久的——即使那是伴随刺痛和磨砺的经验

有时候人需要为自己的生存找到一个借口  就像看到一堆蚂蚁为了不知何时能完成的目标 奋斗四季
这借口可以是任何东西  但不该所有的人都去选择名利 这是机器出了问题 这是头脑中充满了肮脏之物
为了肮脏之物寻找另一个借口简直令人作呕
by 清水古尸

品人录撰

所谓无知无觉者 皆向尘缘 命也 世间多出此辈 贪厌跋扈者尤甚 此为无品
下品者如竹节 自谓节节寸进 然存草芥而不知天下之大 居溪谷而不晓道德之蕴 知微义而自得 世间有薄才者应为此类 行事直如隔靴搔痒
中品者或将相或走卒泛泛于世 证古今而求大义 然德行起伏跌宕 如波峰谷底 终未至入圣之境
上品者身劳世事而心远尘俗 通古今而不受经卷之困 晓大义而未见虚名于世 虽日夜不辍犹觉道之靡艰 不因尘露沾身存抱憾微词 任荣辱去留定额前寸光
品外之人 胜如姑射神人餐风饮露 右军之笔 嵇中散阮步兵之行 殆不敢言也
清水妄论 姑且一笑 201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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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志-仿魏晋五言诗
寂寂向险峰
傲姿侵久冷
所忧出尘世
皎志终不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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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途中所写

迷迷糊糊趴着睡着了 以为早已过了十二点 原来还没到十点 每一次看这个世界 都仿佛梦中醒来 总以为这就是真实了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从人群中逆行而过 分不清谁是旅者谁是看客 冰冷的桁架在夜色中遮住我和他们疲累的身影 我看不清时间 我分不清现在的我和那些身后的残像 在大雨中飘摇的列车 浑浊的车厢的气味 被甩在身后的城镇 空洞乏味的谈话 疯狂和冷漠像雨水流淌在每个人的内心

那些人或功利 或淡漠 他们的错误只是恰好出现在舞台上 然而每一个看客都是无耻的 发出笑声的看客更是卑鄙中的卑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