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喜怒哀乐,代表人的各种心态和情绪。受到触动,却没有考虑以何种程度的情绪表达出来的时候,是人依赖自觉和天性的,有了考虑,强化或弱化了情绪的表达,就不符合对“中”的要求了。如果表达出来,却符合人之天性,不偏不倚,恰到好处,自然而然,就是“发而皆中节,可以谓之和”了,“和”就是上面那句话的终极目的。
圣人以为中是人之根本,和是万事皆备的必要。 古人喜欢讲天性,天命,天人合一,又将这种追求称之为修道,不仅著书立说,还言传身教。概括为:『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但本性既是天道,又怎么能够教化,古人不信邪,我却颇不以为然。 不然,怎么几千年过去了,人却变得越来越渣。 率性而为,遵循天道,做事不偏不倚,不窝藏私心,亲历亲为,循其固有之本性,做到最好,体用如一,这就是祖宗们所说的中庸了。 只有不循其本性,才开始自私自利,才忘记初衷,患得患失,无体无用,终失其所。
子又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 孔圣人的时代就知道了,凡人做事要么是聪明过头,要么是愚不可及。 几千年来,竟未有改观。 他又说:『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 诚不我欺,小人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君子却并没有“而时中”。 国人性冷僻,见不得人好,见人行小恶而恐其不宣,见人行大善又妄自揣度其衷。天天盯着别人的好坏,自己做事却无所不用其极,莫说中庸,恐怕做事从来也不会考虑是否得当。
苏黄门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就是六祖所谓不思善恶之谓。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即六度万行是也。』 人的天性未必是不思善恶,却终将因为善恶忘记天性,对很多人来说六度万行不是目的,而是成功的必要手段。至此,所有圣人的训示都不起作用了,因为没人去遵从它,道之不行久已。 『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仲尼想不到的是,几千年后的今天,不但国家不可均也,众人见爵禄必群起而撕逼,见白刃,则脚踏他人尸首而越,中庸不但不可能也,天性也变得凉薄起来。